臨汾新聞網訊 《人民文學》2016年11期刊發了我市著名作家張行健的散文《騾子》,隨后這一消息在省、市文學圈引起較大反響。11月13日,記者見到了剛參加完我省趙樹理文學獎評選工作歸來的張行健。
《騾子》是張行健《鄉村牲畜》系列散文的其中之一,其余還有《馬》《驢》《牛》。這四種牲畜是農耕時期的重要牲畜,拉犁打耙,辛勤耕種,是人類曾經從事生產生活不可或缺的重要牲畜,與人類生產息息相關。然而,隨著農業現代化的進程,在鄉村的大地上,這些曾經人類非常依賴的牲畜不經常出現了。但在作家張行健的記憶里,他曾經生活的村莊跟北方其他許多村莊一樣,那些曾經遇到過的牲畜,那些與牲畜有關的人和事,總是那么清晰明朗,令人難以忘懷。
如今,鄉村牲畜的地位非常尷尬。張行健在《鄉村牲畜》 的開篇中寫到:每次回到故鄉,就走進了一片寂然和空闊中。“前些年,田野里是少不得牲口的,在山地的某一處,莊禾綠色葉片稀疏的地方,忽然就會出現一頭驢的腦袋……”村莊的巷子里,某一戶人家的大門側,會看到拴有一條驢子,墻根下曬暖陽的老漢身邊,也臥有一頭正反芻的老牛……”如今,這一切都很難看到了。”過去的年月里,農人們認為牲畜(這里專指馬騾牛驢)是他們的半個家當,是一半兒光景”。而今,用文中三叔的話說,現在的娃娃家已經分辨不清騾子和馬啦”。
這次《人民文學》選用的《騾子》,共6600余字。一起刊登于這一期的還有王蒙、劉醒龍等著名作家的《女神》《南海三章》等文章。從事多年文學編輯和創作的省文學院簽約作家孫忠曉坦言,《人民文學》水平高、要求嚴,能在上面刊發非常不容易。
在張行健筆下,這些牲畜勞動耕作,特點突出。在《騾子》中,突出了土黃騾子“鍋鍋”和黑灰色騾子“烏鴉”。文中既有騾子的生活習性和特點,也有與騾子相關的人和事。而騾子也野狼相斗的細節較為突出,情節曲折生動,活靈活現。其中,土黃騾子“鍋鍋”在被野狼咬傷的第三年死了,烏鴉”騾子則是老死的,活了三十多年,是騾子中的“高壽者”。最后的故事簡短,但卻意味很深。“烏鴉”騾子死后,在個別社員提出要殺騾子分肉后,飼養牲口的“小眼”拿上殺豬刀要跟那個幾個人拼命,最后再無人敢提殺騾子的事情。“烏鴉”騾子下葬后,為防止土中的蟲子蛀咬尸體,二來也防賊人的盜尸剔肉,“小眼”把農藥一點一點灑在“烏鴉”尸體上、皮毛里,并試圖讓它們滲進去。結果,騾子被盜,心肝肺及肉被人偷食,結果上吐下瀉,并被送醫院進行治療。
有文學工作者以《鄉村的一半家當和另一半光景》為題,評論了張行健的散文。評論說,《騾子》一文不僅寫了鄉村與騾子的情感,還寫了騾子與人們之間的關系,騾子與騾子之間的親情。文章行文清晰,語言豐富,故事感人,是現代散文中的佳作。
“雖然16歲就離開了家鄉,但在此后的許多年里,家鄉的牲畜和那些熟悉的鄉音卻總是難以忘卻。”張行健介紹,隨著工作的調動,我生活在城市里,但依然會經常回家,到鄉村的田野里走走看看,與老父親談過去的生活,與鄉親聊曾經的往事。那些曾經活躍在鄉村田野上,現在已經消失不見的牲畜,以及那個特殊年代的往事總會出現在記憶里,并促使我寫出了鄉土題材的牲畜系列散文。”
《騾子》的故事就發生在張行健出生的堯都區縣底鎮。他所在的翟村是縣底鎮東南角最遙遠的一個小山村。幼年的記憶里,鄉親的生活大多貧窮,他的成長歲月,更多的與饑餓聯系在一起。初中畢業后,因出身不好,張行健無緣高中的大門,回村當了一名真正的農民。正是這段時期,他學會了耕地、耙地、割麥、揚場等農活,并擔負起了上山炸石頭、打隧道、挖水渠等壯勞力干的活。曾經一度他“最大的理想,就是能當一名生產隊的副隊長,領著社員們 在廣闊天地大有作為。”他此次寫的《鄉村牲畜》正是對晉南家鄉鄉土生活的回憶。那些被人民喊做畜生的牲畜,在張行健筆下勤勤懇懇,任勞任怨,為家鄉的生產生活做出過巨大的貢獻。多少年后,那些曾經的牲畜早已消失。
每次回鄉,鄉間再難得一聲長遠的牛哞、馬叫、驢吼,馬驢交配的產物騾子自然也難以尋覓。這些感觸,觸發了張行健對鄉土生活的回憶,那些牲畜,那些往事,一幕幕回首,觸動了塵封卻難以忘卻的記憶”,于是張行健寫出了3萬余字的系列鄉土散文。
張行健為中國作家協會會員,山西省首屆簽約作家,臨汾市作協主席,1983年開始發表小說。作品至今已在《人民文學》《中國作家》《山花》《山西文學》《黃河》《清明》《延河》《當代作家》等雜志刊發,先后被《中篇小說選刊》《作品與爭鳴》《中華文學選刊》《散文選刊》《讀者》等刊物轉載和翻譯,先后獲得“人民文學優秀散文獎”山西文學優秀小說獎”路遙青年文學獎”等多項榮譽。
記者 張春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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